8. 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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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夜晚十二点，整座城市如同坟墓一般寂静，窗帘遮盖住了路灯的光芒，一点光也透不进来。
灵幻好像在做噩梦，额头上都是冷汗，眉头也皱了起来。迪莉雅拿来毛巾给他擦了擦，把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低，便拉开帘子，站在窗台前注视着漆黑的夜幕。
她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，里头什么也没穿，可以隐约看到雪白光滑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些许放纵过后的痕迹。
嘛……本来没打算发生点什么的，没想到只是亲了一下，事情好像就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下次还是别乱撩醉鬼了……
迪莉雅倒是对这种事没太多抵触，本来就是出于生理需求，况且他们现在还是恋人关系，做些成年人会做的事多正常啊。不过灵幻看上去像是个对恋情很认真的人，明天清醒以后可能会对他们进度太快而感到自责。
算了，那是明天的事，今天就不要想了吧。
她赤着脚走进浴室，关上门，哗啦啦地往浴缸中放水。
灵幻已经睡着了，但她一直没睡，坐在床边发了好久的呆。做的时候灵幻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，或多或少地也影响到了迪莉雅，她回想起了以前自己还是宫川莉时发生过的事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距她变成这副非人类的模样已经过去十年，难道以后也还要像现在这般，和身边的人保持着随时可以断掉的关系，厌倦了就换一座城市继续流浪吗？
迪莉雅抹了把脸，擦掉顺着发丝滑到眼皮上的水珠，然后沉进浴缸里吐了个泡泡。
说起来，和那位年轻的黑手党首领约好见面的日子好像就是明天……
.
「咕咚。」
灵幻新隆觉得自己掉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，在蔚蓝深水中浮浮沉沉，视野所及只有头顶的那一束光亮。再不离开就要淹死了。这样想着，他拼命向上游去，把手举高，终于抓住了上方最灿烂的光点。
就在握住拳头的一刹那，海洋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景象。
他正站在一所学校的大门前，正对面的牌匾上写着「私立穂群原中学」几个大字。放学时间早就过去了，校门口零零散散没几个人，剩下的都是因为社团活动才留到现在。
这是哪里？
他所居住的调味市并没有这样一所学校，而天空中耀眼的夕阳也与记忆里的黑夜相差甚远。灵幻还记得他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，他跟迪莉雅确立了恋爱关系，然后不小心喝多了，再后来……好像被她送去了旅馆？喝醉断片了，想不起来。
但他现在倒是蛮清醒的，思绪敏锐，视物清晰，没有感觉到任何一点酒后的后遗症。
校门口并排站着两个女孩，一个褐色短发，笑容灿烂，将校服外套脱下系在腰上；另一个留着乖巧的黑长直发型，瞳色是漂亮的浅金，校服整整齐齐，一丝不苟。
灵幻环顾一圈，见这两人离自己最近，便上前一步询问：「你好，请问这儿是哪里？离调味市远吗？」
那两人都没有搭理他。
「喂？你好？」
他只打算轻轻碰碰那女孩的肩膀，结果手臂竟然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。
灵幻一愣，一时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。
也对，从海洋到学校这么乱的组合，也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了。
怪不得他喝了那么多酒还清醒得不得了，原来都是在做梦啊。
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境之后，就像开关被打开那样，场景突然鲜活了起来。那两个蜡像般呆站着的女孩终于有了动，开始互相交流。
「路上小心莉酱，明天见！」
「明天见，大河！」
「等等，莉酱。」临走之前，被叫做大河的女子又不放心地转过来嘱咐，「听说最近有点不太安定，你一定要快点回家哦，不要在街上乱晃。」
「没事啦，我家离这里很近，十多分钟就能到的。」
叫人震惊的是，这两人头顶居然出现了亮亮的金色小字，像游戏介绍一样，褐发女孩头上写着「藤村大河」，黑发女孩头上写着「宫川莉」。
宫川莉转过身，再次从灵幻身体里穿过。藤村和宫川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，灵幻犹豫一会，遵照着梦境隐隐约约的指引，选择跟在宫川身后。
他能够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人，不过宫川莉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。
怎么说呢，就类似于看动画的时候会有的「这个人应该是主角」的直觉，众所周知，剧情都会跟着主角走，所以他应该也得跟着宫川莉吧。
……
「今日新闻：本月第三起连环杀人案！今早被害者遗体在自己家中被发现，凶手在地上用鲜血画出魔法阵，疑似邪.教献祭。」
宫川莉点进手机新闻，皱起眉头，没看完就退了出来。
冬木最近人心惶惶，各大媒体都有播报连环杀人案的新闻，但她放学后很少外出，一般都是直接回家，在家里宅一晚上，晚上才是事故多发阶段，浓重的黑夜会掩盖血色。
她告别了藤村大河，独自搭乘电车回到住宅区。
宫川莉住的地方是传统日式住宅，拥有两层楼和一个院子，格局还算豪华，只是免不了有些冷清。
黄昏时分，街道上没什么人，宫川莉拿出钥匙开门，换上拖鞋，把背包和校服外套一起脱下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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