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 章
在广场上聚集的人们没散，一个个都不知如何是好。
毕竟普通人是很难从一时间死了，一时间又‘活’了。一时间他们的勇者大人成了死神，一时间光明神来了的剧烈冲击中回过神的。
瑞诺坐在王座上镇定地要求他们如常行动就好。
各回各家，关门落锁。睡不着串门也行。只不能造成巨大的喧哗。
众人一合计，除了天上永远挂着月亮，他们再也不会饿之外好像确实和平时没什么区别。甚至他们都不需要担心城外那些‘巫’了。
至于什么死神，什么光明神，就算见到了，也距离他们太遥远了，除了能为谈资，还真生不出更激烈的情绪。
等场上人都散开，瑞诺还在王座上一动不动。
卓戈在远处看了会儿，上前，伸胳膊。
瑞诺苦哈哈拉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。仔细看，那两腿还在小幅度的打摆子。
刚刚竟是瘫在王座上腿软爬不起来了。
袁羽一那点敬畏的心思瞬间消失。颇无语，至于么？
瑞诺抬手擦了把额际的汗，骂骂咧咧：“幸亏我神格[1]掌控的法则力靠得住。”
他定定神：“走走走，去你家。”
踏出城门的一瞬，他们一下子来到了青天白日下。
阳光一刺，卓戈脚步顿住。
袁羽一回头，身后的城也笼罩在日光下，甚至那血腥气也依旧弥漫着。
血痕已经斑驳成深色。若不是亲眼所见，他都要以为刚刚在城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了。
瑞诺也回头看了一眼，手在胸前一揣，把他那身大气的袍子揣地跟腌菜似的，“别看了。咱们这就出了我的领域了。现在这里是属于‘实’的部分。三言两语，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，你们就姑且当这是我的新能力好了。”
“你们都是活物，呆在‘虚’的部分一时半会儿还好，时间久了，你们就回不来了。”
瑞诺似遇上难题似的，拧着眉毛。
“那个阿尔纳……你看到了吧？”
他说。
卓戈没说话，手指摸上了袁羽一。袁羽一支棱起了脖子：“那鸟人为何与卓戈生得一般模样？”
“我要是知道就好了。”
瑞诺没好气道，手塞嘴里啃。
他偏头仔细盯着卓戈的脸，估计是想找出些线索，“你看他有感觉吗？”
他试探道。
“什么感觉？”
卓戈反问。
“就熟悉感啊，亲近感啊——”瑞诺扒手指头。
“我要杀了他。”
他这话说的平静，听得人震惊。
“杀了他！？”
瑞诺拽住他的袖子，急急问，“为什么？是怎么个想杀法？”
卓戈眯眼，“阿诺金那种。挫骨扬灰。”
瑞诺打了个抖，想起了那滩人在自己手上消失的感觉，龇牙咧嘴：“兄弟，你别做傻事啊！那鸟人邪乎得很，你别——”
说着，他们走到了一处树下。
卓戈抬头看树冠：“下来。”
瑞诺呆呆啊了一声。
树冠一阵摇晃，从中出现了一个纤长的身影。那人肩上绿色的短袍只到肩膀，坎肩不似坎肩，相当不伦不类。脸上覆着半枚银质面具，只露出下巴。
他肤色是袁羽一从没见过的黑，头发居然是银白色。眼睛是深红色。
衣服收束地极为贴身。腿长胳膊长，比例异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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