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 有朋自远方来
瀛玉在红云的眼神示意下低头，看到了自己变黑的长发，惊喜地笑出声，“变黑了！红云，你做的！”
“是啊，这样行走大荒，就不会有奇奇怪怪的修士欺负你了。”
红云笑着，一手拉住瀛玉的手腕，带着她小心地穿过树林。
走得稍微远了些，飞瀑的声音小了许多之后，才接着说道，“之前我和镇元子想了许多办法，除了那些防身的首饰之外，总还需要些别的准备。”
“修行之士要是面对面碰上了，修为不一定清楚，可这发色瞳色的确是第一眼就看得出来的。”
红云郑重道，“说的不好听些，发色瞳色就是一个修士天资优劣的表象。”
“要是这黑发能让你的游历变得顺畅些，也算是有点小用。”
红云笑着，从袖子里摸出一枚小小的云珠，放在瀛玉的手里，“这是……我这么冒犯的赔礼，只是……有些情难自禁。”
红云的耳朵红得几乎和本体一样，看得瀛玉两眼弯弯，“没关系啦……就是这法术我也要学会！”
“没问题！”
红云马上说着，仓皇的收回了手，背在了身后，支支吾吾地把口诀给瀛玉说了几遍。
这个小法术瀛玉学的飞快，一下子就懂了。
红云就在一边，专注得看着她。
阳光之下的瀛玉比起之前好像多了些气韵，之前是浑然不知的天真与纯澈，如今就成了洞晓了诸多知识之后的澄澈。
一样的可爱，一样的……好看。
红云眼珠骨碌碌一转，很快就又有了新的点子，“小玉，咱们去学观云望气之术怎么样？”
瀛玉正把-玩着云珠，听到这名字连忙问道：“这是什么法术？”
这枚纯白的小珠子由云气汇聚而成，都是红云从白雾之外的云气之中抽出来的精粹之缕，一丝一缕地扭成了一团，现在还在一层透明的壳子里面游动。
“听着好有意思，是看云的形状然后知道天气吗？”瀛玉不明所以，说出的话也可爱。
“当然……差不多，是根据云的形状来看看修士的运气。”
红云笑了笑，指着天上的云说道，“修士修行大多有气运加深，这些东西汇聚在头顶之上，就成了各自的云气。”
“譬如小玉你，你的云气就是一片紫色，有着得天独厚的福泽，实在是让我们羡慕。”
红云说着，装模作样地一手放在眉上，抬头看着瀛玉的头顶，“至于镇元子，他的云气就很稳重，如同一丛……灵芝。”
“灵芝？”瀛玉一听这描述就觉得好玩，“这云可真有意思，还有不一样的形状呢？
那红云你呢？这个法子能看得到自己的云气吗？”
“当然不能啦。”红云摇了摇头。
瀛玉眼中闪过一丝精-光，随后问道：“那对着镜子呢？这样也看不到吗？”
“那是当然，云气就如同命数，一旦窥见了，就难免会束手束脚。”
红云摇了摇头，和瀛玉以前一后地朝着山顶走去，“我的修行本就随心所欲，要是被束缚住了，那岂不是自寻烦恼。”
“是哦，也学一学，总感觉红云你会的法术都很有意思！”
瀛玉歪了歪脑袋，头上的钗环叮当作响。有一半是镇元子所赠，另一半则是自己和红云一起画图纸做出来的寻常首饰。
红云一愣，笑道，“那是当然是因为我自己有趣啦。”
“那要是我看到了你的云气，红云你会听我说给你听吗？”
“唔……”红云故意思索了一下，晃了晃脑袋，看着瀛玉忐忑的小表情，笑道，“既然是小玉你看的，那我就勉为其难听一听吧！”
“真的！”
瀛玉一愣，高兴起来，学着红云也晃晃脑袋，“那我就好好看看，要是结局好我再告诉你，要是不好，我就学学别的法子让你躲过这劫去！”
红云脸上也扬起笑意，应答着：“好呀，好呀。”
一左一右地坐在山顶之上，瀛玉扬起脑袋和红云一起看着这远处的云。
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瀛玉只觉得大陆那边的云气总是有些晦暗。
“红云，那边的云灰灰的……是我看错了吗？”
瀛玉扯了扯红云的衣袖，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情，也是一样的严肃，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忧些什么。
“是啊，大荒之上血气冲天，不是什么看云的好时候。”
红云惆怅地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，看着瀛玉说道，“小玉，我和镇元子是避祸而来的，至于我们躲得是什么……”
红云指了指外面的云，“那可不能说明白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连你们这样的修士也得避开吗？”
“外面看来是真的好危险啊……比我想的还要危险……”
红云凑到瀛玉耳边，把观云的诀窍在她耳边细细说了一遍。
光是说出了几个字，就在天空聚起了黑云。
吓得瀛玉都愣了愣，眼看着这血红的雷霆从天而降，擦着发顶的桂花钗环劈到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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