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满月夜【4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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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远道而来的客人，请随我走。”
这位老人担任的是引路者相关的职务，她好像对外来者见怪不怪。
村落也在下雪，待宵泽的伞没能收起来，五条悟自然地从他手中夺走伞，向待宵泽倾斜。
这时候待宵泽发现高天村热闹非常，小路旁的树枝上都挂着装饰物，进入生活区后每户人家都匆匆忙忙在准备什么。
他小声地问：“这里是要庆祝节日吗？”
五条悟的手搭在待宵泽腰上，突然收紧了一些，待宵泽略微抬头看见五条悟没有平时不可一世的表情，眼睛直视前方。
这点暗示待宵泽还是懂的，立刻闭上嘴巴。
引路的老人脚程很快，待宵泽和五条悟明明都在体力最好的年纪，竟然必须紧紧跟在老人后面，不然就会被抛下一大段距离。
村落的路坑坑洼洼，已经有一些部分结冰，稍有不慎都会摔跤。
人也开始多了起来，待宵泽发现原居民大部分都面无表情，甚至可以说是低沉。
有好几个村民瞧见外乡人，脸上露出明显的嫌恶。同时，外乡人也格外多，都穿着和村民完全迥异的服饰。奇怪，明明五条悟说这里很封闭。像他们一样的外来人则是情绪高涨，脸上洋溢着希冀。
路上有对情侣如胶似漆，幸福地拥在一起，以扭曲地姿势向前行进。
和村民是鲜明的对比。
这里处处都透露着令人不适的气息。待宵泽皱着眉，感觉后背在发麻。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神经一直没有松懈。
五条悟也罕见地沉默，待宵泽悄悄勾着五条悟的搭在腰上的那只手，反被对方扣住，挤进他的指缝间。
待宵泽吓了一跳，下意识想抽出手，但是人类最强的力度不容他反抗，将待宵泽的指节握到发白。
掌心覆盖在手背，不开无下限就能让他们严丝合缝。
五条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。待宵泽莫名感觉安心，放松下来一点。
靠得太近了。
伞下是最私密的空间，一旦和人共享就会产生奇怪的暧昧氛围。
但是某个巨型猫猫总是会毫不客气地侵入待宵泽的私人领域，一点都不避讳，次数多了就会让待宵泽掉以轻心。
麻痹掉他的警惕心，这样贴近的距离从五条悟可以看见待宵泽的一节白皙的脖颈，鼻尖上的小痣也很惹眼。
我捡回来的，就该握在手上随意把玩。
五条悟无端联想。
待宵泽真的很乖，缩在长长的大衣里，被五条悟牵着就牵着，眼神也不乱瞟。
老人将他们领到一处旅馆，里面每间屋子都亮着光。
透过纸蒙起来的窗户，能清楚看见每个屋子都是正好两个人影。
五条悟将伞收起来，并没有还给待宵泽，而是留在手中，另一只手还是牵着待宵泽不放。
？
待宵泽回忆了一下刚刚路上的情景，突然意识到每个外来者都是成双入对的。
留给他们的屋子正好是旅馆的最后一间，位于整个建筑的最高处，这一层只有两间屋子。
整个房间布局是一个闭合的环，以等差的数量向上堆叠，如果住在最下面一层，看到的天空恐怕非常狭窄，像是一个尖锥体。
将他们送进屋子后老人突然笑了一声，满是褶皱的脸上做出这种表情略微惊悚。
“你们运气真好，再晚来一步就进不来了。”老婆婆朝他们作揖，然后猛地把门关上。
待宵泽环顾一圈，屋子里只有一张榻榻米和小桌子，布置相当简陋。五条悟终于松开了握着待宵泽的手，盘腿坐在地上。
“泽君。”五条悟喊了他一声，待宵泽正在翻看桌子上的茶壶，然后回头对上五条悟的目光。
他在紧张。
待宵泽还是第一次见五条悟坐立难安的样子。
“怎么了吗？”待宵泽放下手上的东西，余光却扫到外面有黑影闪过。
刚刚进来的时候有看到隔壁屋子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。
他们在屋子里面做些什么，外面都清清楚楚。
递给五条悟一个疑惑的眼神，对方却直接忽视，双手交叉，抬着头看和他隔开一段距离的待宵泽。
不对劲。五条悟也不对劲。
墨镜搁置在一旁，五条悟像是端坐好的猫，等待宵泽主动去挠他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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