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求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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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报发出去，叶朝霞叫司机调头，去公司。

她先生正在开会，大儿子梁峰也在公司任职，因为年纪轻，资历不够深，所以目前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副主管，因此他虽然也出席了会议，却不需要发言，只要旁听就行了。

叶朝霞耐心地等到父子俩出来，赶紧拉着他们的手去总裁办公室。

她把相关的证件都带上了，直接交给了梁峰，叫他去办回乡证。

梁峰没去过大陆，不知道办这个做什么。

叶朝霞只好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：“姗姗那孩子，一门心思要找妈妈，只要她看到我的电报，肯定会过来。所以阿峰啊，你得赶紧把手续都办妥了，提前去大陆等着，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。”

“可是妈，你不是不让人提小姨的事吗？”梁峰不理解，难道小姨还活着？

如果不是，那他妈咪这不是在骗人吗？

叶朝霞不想解释，只叮嘱道：“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……总之，如果姗姗问你小姨的下落，你就说家里有你小姨的书信，小姨还活着。”

“真的？”梁峰更不理解了，既然活着，为什么不让提呢？

难道是犯事儿了，坐牢了？还是说有别的苦衷？

他想问，可是他老子摇了摇头，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眼神，他只好闭嘴，拿上证件，办理回乡证去。

儿子出去后，叶朝霞拉着自己先生的手，笑着不说话。

老夫老妻了，梁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拍拍她的手背，安慰道：“放心吧，上次你说过之后，该打点的我都打点好了，到时候姗姗跟着阿峰过来，不需要偷渡，入境事务处不会为难他们的。”

“那就好，阿懋啊，多亏你。”叶朝霞松了口气，这可太好了。

但梁先生还是有点担心，问道：“只是这么一来，一旦姗姗闹着要见妈妈，你怎么办？”

“我还没想好，总之，先让她过来吧。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被牛进步打进医院了。这孩子真是个没脾气的，要换了是我，我能把家里的东西全砸了，谁也别过了！”叶朝霞想到去年的事情就生气。

这帮子畜生，仗着姗姗没有亲妈在跟前，一味的欺负羞辱她，还把老爷子给气死了，真是寡廉鲜耻。

这事她不想就这么算了，不过是顾忌姗姗还在那个家里，投鼠忌器，不想让孩子难做。

可只要姗姗过来了，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报复了。

她就不信了，这些个魔鬼真的能一直逍遥快活下去。

梁先生叹了口气，叮嘱道：“话是这么说，我只怕孩子到时候跟你闹情绪。”

“闹就闹吧，我宁可她在我跟前耍脾气，也不要隔着那么远保护不了她。”说到伤心事，叶朝霞红了眼眶，“要不然，将来晚晴来找我的话，我怎么跟她交代。她虽然不是我亲妹妹，可她是我从小带大的，跟亲的一样。可惜她太倔了，为了报答养育之恩，不肯跟我来这里嫁人，要不然，何至于……”

叶朝霞说不下去了，倒在男人怀里，伤心的泪水冲花了妆容。

男人贴心的拿起纸巾给她擦拭，宽慰道：“会好的，都会好起来的。走，我陪你去买包包。顺便给姗姗置办点行头。”

“你有时间吗？”叶朝霞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，男人该办的都给她办了，她不想挤占他办公的时间。

梁先生笑着环住她的腰身，反问道：“我要是真的没有时间，怎么可能站在这里陪你说这么久的话？走吧，没事的，陪你两三个小时总可以的。”

叶朝霞松了口气，赶紧给外甥女买衣服首饰鞋子包包去。

梁先生跟着，不但不会阻止她花钱，还会叮嘱店员挑最好的来。

这让叶朝霞很是开心，很快便驱散了往事的阴霾。

*

叶姗姗收下了这只鼻烟壶。

她早晚要去香江的，把这个当做见面礼给姨夫的话，应该还算体面。

至于姨妈和几个兄弟妹妹，她还没想好送什么，总之，等她把工作卖了就去国营商场转转。

她也知道，他们不会缺她这点东西，可这是最起码的礼节。

人家给她保媒，帮她离开牛家这个魔窟，她总得表示表示的，礼轻情意重嘛。

可她不想占邱硕的便宜，便问了问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，要是不算特别珍贵，她应该可以花钱买下来吧？

邱硕笑着蹲在她面前，指了指底部的落款：“这是明末的宝贝，有价无市的。你要想给我钱，那可就玷污了咱们的同学情分了。拿着吧，我这里还有不少这样的好东西，他们不识货，只当垃圾卖给我，我乐得捡漏，不缺你手里这一个。”

“你是说，你的麻袋里头都是这些？”叶姗姗惊呆了，这小子，真人不露相啊。

邱硕挠了挠后脑勺，傻笑着点点头。

叶姗姗乐了，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吧？

这谁看得出来啊。

但是她也担心：“可是如果你跟我去我姨妈那边的话，你这些宝贝怎么办？我们事先说好了，你自己收藏可以，不准卖给洋鬼子。”

“我正想跟你说呢，你说我要是真的跟你走了，这些东西我怎么带过去？可我要是把它们留下来，肯定会被当做破烂丢掉。”邱硕愁死了。

叶姗姗倒是有个法子，只是她需要小皮鞋的帮忙，她对着大黄吹了个口哨。

大黄摇头摆尾地跑过来，小白则留在门口当门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