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第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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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止正要点［否］，一只毛茸茸的翅膀尖从斜下方伸出来，急吼吼地点了［是］。
这些天以来，菲尼尼还算“乖巧”，很大程度是得益于它对自己的光脑有一种特殊的渴望，每天一定要看一遍某人发的消息才肯睡觉。
宋止来不及阻止菲尼尼，光脑上，蓝底白字就弹了出来。
［第一百四十八天，我一个人去了深渊裂缝下面，还是什么都没找到。
阿止，我想象不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。
但我没有一刻不在回想，如果我在这里，如果我们七个人都在这里，如果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那样恶劣，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。］
再往上翻，自宋止“牺牲”后，霍行戈一连发来几百条消息，她一条也没回过。
宋止垂眸，极夜七星中，只有霍行戈和她的关系，称得上有些恶劣。
说来狗血，只因为两人在宋止刚成年那会儿，曾经有过一段不欢而散的地下恋情。
甜蜜是有过的，但其中一直充斥着误会与纷争。
没交往多久，霍行戈的双胞胎弟弟霍闻战竟然也跟宋止告白，被她以“队内禁止恋爱”为由拒绝了。
当时情况比较兵荒马乱，不堪赘述。
宋止以自己身为为队长，需要“维护队内规则”为由，直接跟霍行戈提了分手。
那之后，除了出任务，自认为被始乱终弃的霍少校就没给过她好脸色。
作为队里唯一的狙击手，霍行戈向来游离于队伍之外，永夜深渊决战突然爆发的时候，他正在5000光年之外执行s+级狙击任务。
等他赶回，一切都已经晚了。
宋止从昏迷中醒来后，面临的就是这样一副略显尴尬的状况。
霍行戈每天都会给她那个不会再亮起的头像，发一连串消息。
对方对她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，宋止只能庆幸自己默认的状态就是隐身。
否则宋止也搞不清楚，自己如果突然诈尸，联邦现存唯一的s+军官是会先追问她霍闻战的死因，还是恼羞成怒跑过来追杀她。
索性继续装死。
*
宋止将视线从光脑上挪开，看向贴着自己的黄色大头。
菲尼尼不识字，但它好像就是知道这是谁发的消息，非常安静地盯着屏幕，看得津津有味。
宋止像往常一样，假装没看见消息似的关上光脑，开始着手整理战队的资料。
“啾！”菲尼尼伸手试图去抢，宋止将它轻轻拨开之后，转身看向小舟帮自己打印的一摞资料——纸质不方便也不环保，但至少菲尼尼对此不感兴趣，她还能自己专心看看。
菲尼尼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后，开始用头撞击房间墙壁，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凹槽。
宋止叹了口气，看来俱乐部的建筑材料确实不如军方研究所，才撞了这么几下就留下了破坏性的痕迹，底比斯光辉大楼又不是自己家，可不能再由着菲尼尼乱来。
她站起身，走到墙边，伸出手逮住了还在哐哐撞大墙的凤凰幼崽，用上了本就不多的精神力，经过一番努力，才成功把它转了一个圈。
菲尼尼愤怒而倔强地盯着宋止，圆圆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服气，肚子高高鼓起，活像一只正在充气的河豚。
宋止满意的上下打量着它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
“太好了，既然菲尼尼这么有精力，那我们来修炼吧！”
话音刚落，充气小河豚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。
精神体是由无数量子元素构成的，它们的等级不仅取决于主人精神力的强弱，还可以通过自身的修炼，提高对量子元素的掌控程度，来获得等级提升，反哺主人的精神内核。
这种由伴生兽自己主导的元素控制、构造、重塑的过程，被专家称之为‘精神体修炼’。
对于所有的战斗型精神体来说，尽管修炼过程充满艰辛，但‘修炼’是提升战斗能力不可或缺的途径，与主人精神同频的伴生兽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和动机。
可问题就出在，菲尼尼和宋止之间没有精神链接，它就是自己的主人。
在宋止出事之前，菲尼克斯还是战神不死鸟的时候，除开战斗、训练时，菲尼克斯每天自行修炼的时间就超过了20小时，可谓伴生兽中的卷王之王。
然而，退化成凤凰幼崽的菲尼尼却恰恰相反，它最讨厌的就是修炼！
宋止从昏迷中醒来一个月后，第一次尝试教已经退化成幼崽的菲尼尼进行修炼。
一开始，它还兴致勃勃，摩拳擦掌准备重振雄风，但时间一长，菲尼尼发现修炼对于自己的杀伤力评级并没有任何提升之后，就开始摆烂逃避修炼。
到现在，菲尼尼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正经修炼过一小时了。
和其他与主人精神互通的伴生兽不一样，小凤凰搞不懂怎么控制那些乱七八糟的量子元素，也懒得去搞懂。
总之，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。
听了宋止的提议，菲尼尼眼睛转了转。
这下也不撞墙了，也不吵着要看光脑了，径直走到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，掀开被子，气鼓鼓地躺了进去。
它突然就困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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