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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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川彻对我被告白的事情确实没什么反应。

第二天，当他神色如常的向我打招呼时，我莫名其妙松了口气。但突然又感觉心底有点堵。

但这不是最难受的。

这一周，我们依旧每个课间见面、打招呼，中午的时候我和小岩小及一起去吃饭，一如我们在初中的亲密无间。

但我不想再去食堂吃了。

食堂那些陌生面孔的同学……他们时不时看向我们，看着坐在小岩和小及中间的我，于是我头越垂越低，只想找地方把脸埋进去。

两个幼驯染起身替我买饮料，我听见有人说“那个高一二班的小美在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。”

“虽然脸蛋够美，但完全就像个不爱说话的瓷娃娃嘛，没想到居然玩这么花！”

“这就叫做‘反差’啦。”那些男生嬉嬉笑笑的，眼神却太过肆意。

“喂。”直到岩泉一回来，他把瓶装凉茶重重的往桌上一放，那些男生便嘘了一声向后退去，只剩大概是小岩的同班同学在朝他挤挤眼睛，但小岩一言不发。

岩泉一像是在忍耐什么，我看见他拳头握的很紧，上面冒起青筋。我想跟他说没什么的，我不在意。然后岩泉一扭头看向我，他展示了一个不算太僵硬的笑容，“下次，买完饭去天台上吃吧。”

于是我看着塑料包装已经被揉皱的凉茶……乖巧的点头。

而回到班里，我则更多的是疑惑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都不跟我玩，有的女生手帕不小心弄湿，我把背包里崭新的手帕递过去。

她扫我一眼，露出古怪的笑：“不用了，谢谢你。”

然后她会回到女生群里，一边打量着我，一边笑着跟旁边几个女生说着什么。然后她们会齐声笑开，那声音不大，但却莫名让我心烦意乱。

那个课间我打算去厕所，却被挡住了。

有个双马尾的女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，她用手指指着我的轮椅。

“天生的？”

“不应该啊，”不等我回话，那女生居然蹲下了，她凑得很近，“如果是天生的，按理来说这条腿应该不会发育了……”

“腿好白，”我听见她喃喃道，“浑身上下都这么白，跟见不得光似的，怪不得惹人喜欢呢，都让井上迫不及待的跑去跟你告白了……”

我只感觉校服裙下的肌肤火辣辣的，像是被周围女生的视线烫伤了。我费尽的扯着裙子，不至于露出更多的皮肤，但已经有人急匆匆挡在我前面。

“所以你嫉妒了？嫉妒她惹男生喜欢，身边又有及川和岩泉，”来帮忙解围的居然是绘理，她像是天神降世般出现，说话却一如我们那天对峙时的犀利，“那不好意思，虽然她的腿不是从小受的伤，但她从小，至少从初中，就是我们‘北川第一’备受追捧的校花了。”

我没缓过神，绘理已经迅速的把那女生的手拍开，重重的啪一声，我才想起来要去厕所，于是小心的躬身从那女生身旁蹭过，绘理却用力推了那女生肩膀一下，“好狗不挡道。”

我和绘理出去的时候，我感觉班里所有人都在看我们。

“谢，谢谢。”我小声说。

这一刻，我突然又分不清绘理到底有没有恶意了，因为她又变脸似的尖利道：“我之前那样骂过你，干嘛跟我说谢谢！”

“你是脑子缺根弦吗？”但她还是跟我到了女厕所，女厕所里，绘理把我逼在墙角，“之前他们都暗戳戳嫉妒你又嘲笑你，干嘛还要上赶着帮他们？”

“还是说，这是你装可怜的手段，假装自己被欺负，然后想让及川和岩泉替你出头？让他们心软……”

“我绝对没有这么想过，”我突然打断了她，我盯着绘理的眼睛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我绝对不会利用他们的感情。”

绘理脸色变了一下，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跳，我却已经皱着眉头推开厕所隔间门。不算狼狈的上完厕所，我看见外面映在厕所地面上的身影摇晃了一下。

“所以，你的腿……真的是因为及川同学才受伤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？”

“除了小及和小岩他们，”我低着头冲水，很老实的回答她的话，“就只有你了。”

我几乎能想象到外面绘理的表情，因为她长长的嘶了一声，像是喝水被烫到了。于是我主动解释：“我向他们问过你的事情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小及他说，你应该是北川第一排球部应援队里的……那我们应该见过很多次了，但结果是你认出了我，我没有认出你。”

在门外的绘理声音硬邦邦的，“所以，你要向我道歉吗？”

我推开门，在镜子前慢吞吞的洗漱完，期间绘理虽然瞪着我，但却还是等我洗完了手。

我向她伸出手，“我就是觉得，你完全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样嘛。”

虽然骂了我，但还是帮我解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