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专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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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十九）

“嗯？”

1128分了一点眼神给扉间，“我什么时候姓千手了？”

“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妻子。”

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扉间看起来有点风尘仆仆，在“我的”两个字上重点咬音。

“可是，忍者没有贵族那一套吧？”

然而1128根本懒得理他，相比起整天冷着一张脸，对她的脸没有一点反应的扉间，她觉得还是他活泼的学生们可爱——既会送她花，还会称赞她，还会陪她聊天。

“……算了，名字的话，叫什么都无所谓了，反正——”

转念一想，1128想起自己连人都不是，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这些；之所以伪装人类的模样，不过是为了扉间而已，“……算了。”

她的心情低落了下去。

她跟着扉间来这里，是为了杀扉间；可是每次可以杀扉间的时候，不是被他挡住、躲过去，就是有什么莫名的力量阻止着她，不让她下手，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摆脱那股力量的桎梏。

……还不如在原来的海里自由呢。

“余，”1128微微低着头，长长的眼睫低垂着，“余想回去了……抱歉，今天余的身体不太舒服，似乎不能再招呼你们了。”

少年们自从扉间回来之后，朝自己的老师打了个招呼，就安静地宛如鹌鹑一般，一听1128的话便很有眼色力地纷纷告辞了，一时间，客厅里只剩下了这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。

“……为什么觉得名字无所谓？”

扉间抱起软绵绵的、没有什么精神的1128，走向两个人的卧室。房间里除了规格正常的床之外，还有一个特大号的盛满水的水缸。扉间想把1128放进去，但是她却死命地揪住了他的衣服，什么也不说，就是不肯进去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扉间问，“一直不碰水不难受吗？”

“余才不要进那个笼子里呢！”

1128气呼呼地乜了他一样，虽然扉间说的的确是事实，但她就是不想待在那个水缸里去，“余知道！余知道的！余一进去，你一定就会出门！然后很晚才回来！所以余得抓住你这个说什么‘结婚了就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了’的骗子！”

“……乖、市市，”

扉间叹了一口气，红色的眼瞳里盈漾着无奈，“我今天晚上不会再出去了，你先进去吧？”

“余不叫市市。”

但是1128却对他怒目相视，“余不要叫市市了！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你叫扉间、都可以叫扉间！——”

【“扉间~扉间~”】

“难道不是只有余才能这么叫你的吗！？”

1128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，身体上逐渐控制不住地出现了兽的特征，“余可是尊贵的公主殿下！余绝对得有一些什么独一无二的称呼——……你还笑！有什么好笑的！”

由于没有在水里面，1128只好用垂下来的尾巴愤怒地拍着扉间的大腿：“——你这、你这混蛋！余命令你不许笑！”

“好。嗯。我不笑。”

扉间快速自如地收起了笑容，“但是，还是先进去吧？你还没有办法适应全都是空气的生活。说起来，你为什么要在客厅里等我一天呢？”

“余怎么知道，”1128撇撇嘴，“反正，大抵就是出于可以更快捷更方便地杀掉你之类的原因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扉间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族人面前的冷淡表情，走上台阶，将1128放进了水里。但是，他才刚刚松开手，两只纤白的手就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，把他一起拖了进去。

“！”

扉间没有想到1128会做出这样的举动，一时讶异地睁大了眼眸；而1128看着他久违的惊讶表情，像个小孩儿那样，露出了快活又得意的表情。

……奇怪。

扉间迷迷糊糊地想着。

这个只不过是一个水池罢了，远远比不过1128待的那片深不可测的海洋，但是这样俯视着拉着他的她，仿佛相拥一般地往下坠，他居然产生了一种“也许可以一直这样下去，没有尽头”的错觉。

这个仿佛不会终结的、缥缈地就像泡泡一般的假想很快结束——毕竟，水缸只有那么高。1128拽着扉间的衣服，竖着漂浮在水里面，没有让扉间出去。

而忍者拥有比普通人更好的忍耐力，憋气的时间也更长。所以扉间就安心地陪着1128飘在水里面，静静地打量着她。他甚至有余裕想着，市市这次是不是想要尝试“溺死”。

不过，很快，他就没有这份余裕了。在他因为氧气的耗尽而微蹙起眉头的时候，1128突然捧着他的脸渡给了他一口空气——至少，一开始是这样的，但是不知不觉中，这个带着单纯目的的吻变得缠绵了起来。

好奇，试探，心脏因为逼近的危（暧）险（昧）而砰砰跳了起来，产生了供氧不足的感觉。

同时，那种“可以一直一起向下坠、直至时光尽头”的错觉，又在若隐若现着朝他招手了。

“——门门。”

结束了这个吻，1128仍旧捧着扉间的脸，她用额头抵着扉间的额头，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。

“……？”

扉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他看着漂浮在水中散漫开来，显得自由自在的她的长发，觉得这样比垂在她的脚踝的模样好看的多。

“……门门。”

1128将双手在扉间的颈后十指交叉，天蓝色的眼瞳抬起看着他，殷红的唇角抿着，“只有余才能这么叫你——要是余在第二个人的嘴里听见这个名字，余就把你和他都杀了。为交换，你可以叫余市市，别人这么叫余的话，余绝对不会回应。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