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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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生把车停在了银行门口，和我挤进菜市场。离开柔道馆后去宠物医院取猫，准备带回家养着，许生屁颠颠跟随。

菜市场里的小贩吆喝，讨价还价的声音比女高音还尖，卖主却不舍得松口一个钢镚儿；他们站在烂西红柿、瓜果皮、鱼肠乱丢的水泥地上，廉价的淘宝鞋踩上去毫不客气；有人花花绿绿的衬衫配上洗得掉色的裤子，手中抱一个哭喊的小孩，嘴里嘟嚷今天的芹菜价涨了两毛；有人骑着电动车摇摇摆摆闯进来，大墨镜遮去大半张脸，乡村非主流很是不一般的样子；有人拿着苹果手机，故作大声地说着，家里液晶电视该换了，用了两年了，似乎显摆自己有钱来菜市场这个高端的地方。

我带着他拐进偏僻的小巷，在一家小院停下脚步，“喏，抱着。”我把奶猫给他，他像抱着软绵绵的婴儿似的。

随着锁与钥匙的接碰声，老旧掉漆，开锁后手上全是铁铜味。我从他手里接过猫，“要不要进来坐坐。”我只是说句客气话，近晚了，再说家里破旧脏乱，门口堆着我爸的臭袜子。

“好啊。”他大摇大摆地进来，放佛在自己家中，“怎么就你一人在家？”这货真不客气。

“我后妈去外地进货了，她开一家杂铺店，我爸，也出去了。”老爸估计又是跑去哪里喝酒抽烟。

“后妈？”他观望四周，有些皱眉。

我拍拍沙发，全是沙尘，便拖来一把瘸腿椅子，“坐吧。”说着拿了一个杯子去水龙头冲洗，家里茶叶是以前那种泡在缸里，用葫芦瓢舀着喝那种，怕他喝不惯，冲了杯奶茶。

爸和妈离婚后，除了这房子和我留下，其余的都被妈拿走了。爸自然不会重新买家具，都是些从亲戚朋友家拿来旧的，我有时住在学校有时住在家里。这不是不常打扫的缘故，是即便打扫过后也是不堪的样子。

两层小楼，占地只有五十几平方米，勉强说得过去。客厅除了旧沙发和简单得桌椅，还有爸爸破烂的画笔和画板，院里的围栏破了好几处，一旦没人看守就有小孩过来摘柿子吃。